是金固x白野♀的拉郎同人,是金固白野♀,金固白野♀,金固白野♀!和我写过的金女主半点关系没有,雷的人快跑!
FE世界线里白野的从者是金固(Lancer)的可能。我很喜欢金固,这个系列的脑洞大纲我18年就写了,最近把它找出来想落地试试,能写多少算多少。这一篇是改写FE四回战的故事。
我的心里当然是觉得,她们同归于尽是最好的。
本来输家就会要死,而赢家终归要成为敌人。既然如此,用这种事故轻松排除掉障碍,当然是相当不错的选择。
但是,当那家伙露出那种表情时,我还是和她坦白了“令咒能起作用”。
当时我的本意到底是什么?是觉得至今没有用过令咒,正好可以提醒她还有这样的手段,以后不要忘了?是习惯性地只要她有问题就提方案?还是说,只是看到她焦躁的表情,想用某种方法去缓和呢?
——谢谢你,Lancer。每一次都是你毫无保留地回应我的心意。
事到如今,在她和我一番争执以后,我竟然想不明白了——或者说,想不起来。这对于天之锁这样的机体来说,简直是陷入系统错乱一般的怪事。
视线那边,远坂凛正在拧巴地给她道谢。
“……总之,我是在说你做的事说不定是一招妙棋!根据这个,嘛……也不是不能称赞你。”
我甚至根据远坂凛说的话,开始重新思考这个救人行动产生的后果。她的目的是阻止雷欧代表的哈维势力拿到圣杯。现在她落败了,只是作为非常规现象在圣杯战争中保住了性命。但是,既然这个人的最优先事项不是“自己拿到圣杯”,那么现今的情况下她同样可以达到目的,只要失去从者的她找到另一个能杀死哈维的方法。
比如,全力支持她面前的岸波白野,让她获胜。
虽然我对远坂凛没什么好感,但她的支援好像也能勉强弥补两道令咒的损失——不,或许可以等价,因为她拥有的是高端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,这才是我的御主真正缺少的东西。既然奇迹已经消失,那就用事前的规划和准备来回避需要依靠奇迹的场合。
至于那点把握胜机需要的临场的蛮勇,反正岸波白野已经拥有了——今天不就是这样吗,可真是莽撞得很啊!
真是的,我不是还在生气吗,为什么这就开始给她的离谱行动罗列合理性了啊。
“那么,进入下一个问题……你到底是怎么介入我们的战斗的?”
远坂凛还在用虚弱状态的人类不该有的气势拷问岸波白野。
好吧,前面的事情姑且揭过,这个问题我也想要知道。
“决战场的安全等级是最高的,就算是使用令咒,也应该连看都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。我之前也调查过,想破坏那个防火墙的话,大脑会被攻击性的诅咒烧坏的。”
……烧坏吗!?
那时候确实有什么东西攻击了岸波白野,但她除了眼冒金星之外还真没什么事,这我是能确定的。
我的御主自己也很震惊,向对方坦白了遇到尤里乌斯之后的一系列情况。
“那不可能。就算你这边的身体没事,本体的大脑也受不住……
“啊,但是,说起来……你确实,不过……”
我们和远坂凛打交道也不知道多少次了,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动摇。就算是我们闪现在她和拉尼中间时,她的眼睛里也没有这样的困惑,仿佛是在和一个不可置信的东西对视。
“……不,一定是我弄错了,忘记我刚才的话吧。无论如何那种事情不要再做了,SE.RA.PH不可能允许第二次的。”
不对,这个人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但是我的御主没有再追问,而是起身告辞。我也只能跟着她离开这里了。
“岸波白野是什么人”,是需要远坂凛吞吞吐吐的大问题吗?
“岸波白野,你是何方神圣?”
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人还真是不少。这才一天不到吧,她就被质问了两次。
“要是知道的话就用不着这么烦恼了”,岸波白野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句话。怎么说呢,虽然这样想很无情,但那副困窘的表情让我都有点想笑。
“如果你是能够打破障壁介入决战场的灵子黑客,阿特拉斯院的书库里应该会有你的记载。但是那里并没有你的资料……你真的是魔术师吗?”
她有些不安地回答:“就算你这么问我也回答不了。而且那只是碰上了尤里乌斯设好的机关,不是我自己的能力。”
“所以你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,是这个意思吗?”
就算从我的角度看也觉得十分精美的人造人,把一个匕首形状的吊坠交给了她。
“请带着它找出竞技场的起伏点。
“那是SE.RA.PH创造时在竞技场构成单位的缝隙间出现的小瑕疵。那里会泄露一些该阶层没有的情报——残留魔力。这把匕首是能切取并收集残留魔力的礼装。既然是未知情报,那么妥善利用的话或许能解决你的烦恼。
“……如果我的假说是正确的,那你一定能找出关于自身的线索吧。”
岸波白野果断地收下了。她一定是觉得就算是陷阱,但如果能得到这些情报就值得一试吧。虽然是很莽撞轻信的想法,但我也没有感觉到那个礼装上部署了很不对劲的程序。既然她那么想知道自己的事,那就先这样吧。到了起伏点觉得不对的话我再救她好了。
不过——
“竟然这样关照我的御主,看来我得感谢你啊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看那个缺乏波动的脸上露出的一丝惊诧,拉尼应该是认出我是岸波白野的从者了。
“居然花费宝贵的资源给从者购入制服吗。果然,你的思考回路与常人不同。”本来准备好离开的人向岸波白野添加了一句评价,然后转向我,“那么,特意现身的你真正的意图是?”
“算上这一次,你帮我们两次了吧?如果不需要谢礼,至少接受这个吧?”
一时兴起准备的东西,这么快就用上了。
拉尼八世看着我递过去的一团“线”。
“这是什么?看起来只是某个人的头发。”
岸波白野也很吃惊,这缺心眼的家伙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吧。不过,她很配合地不发一语,这就行了。
“理解成抵押物就好了。我们使用你提供的‘贵重礼装’,你也暂且保管一下我的‘重要物品’。”我向她微笑,“礼尚往来,很公平不是吗?”
她冷静地和我对视,好像想从我身上分析出什么。
估计要不了多久,远坂凛就会和我的御主正式结盟。但面前这一位,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提供了吊坠,她都是未来的敌人。我也不能放任她把作用不明的东西弄过来。她是聪明人,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——
如果你没有心怀鬼胎,就堂堂正正地收下这东西。
“这倒是超出我的预计。在战场上动作那样灵活的从者,居然还有炼成的能力吗?还是说这是混淆视听的假情报呢?”
虽然提出这个疑问,但她没有再追究什么,而是伸手接过了那东西。
“我收下了,也请你尽快去竞技场找到动摇点使用礼装。
“那么就此告辞,愿星辰指引你们的道路。”
任务达成,我回到灵子化的状态。
“那个到底……”
“只是远坂凛的头发啦。应该是昨天强制转移的时候弄断的吧,沾到我的衣服上了。”
“……确实,就算要给也不能给你的头发,被她拿去分析或者炼出了不妙的东西就不好了。真可靠啊,Lancer。”
“哼,还用你说。”
我当然不会炼金术,也没有Caster职阶的技能。但是,威慑这种事真真假假就够,有时候虚晃一枪反而效力更大。
接下来就如她所说,真的要去探索竞技场了。
观星的炼金术师,拉尼八世。和岸波白野交谈时,她说的一句术语让我有点在意。
——蝶梦之色,衔尾蛇之结。
陪岸波白野在图书室消磨过不少时间,这两个典故我是知道的。“梦”与“现实”,无尽轮回的终末。
我的御主会在休息时做梦。这在电脑体状态下本应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那句暧昧不明的话就是她的假说|谶语吗?她在暗示什么?
“搞什么!?”
我冲上去架住东倒西歪的没用家伙。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要来这么一回啊!?
“喂,你还好吗?”
被残余魔力震得脚步虚浮的御主很快缓过来了。
“没事……为什么,这几天总有这样的事啊……”
“谁知道啊!明天得去找那个拉尼兴师问罪!”
虽然很想多埋怨几句,但现实并不等人。
从进入竞技场开始就感觉到的黏糊糊不舒服的气息,已经凑到附近来了。小丑模样的女人连同从者正站在我们身后,仿佛这深幽的海底狭缝中滋生的掠食者。
“啊咧?你们在做什么,嘻嘻嘻……”
岸波白野扯了扯我的袍子。这是我们约定的方式,扯袖子是“准备逃跑”,扯袍子是“安静观察”,什么都不做就是“准备突袭”。
“是奇迹吧。这是奇迹,不知奇迹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啊!
“是这样吧,我的宿敌啊!这是何等的命运,何等的试炼哟!”
……什么玩意啊。对方的从者用夸张的语气说着意义破碎的宣言。你是哪个希腊雄辩家的英灵吗?还是没有理智的Berserker?
主从二人一唱一和似的宣叙着经历。我瞄了岸波白野一眼,她也是完全理解不能的样子。虽然白拿情报真是不错,但那边都滑稽得有点可怜了。要是我和御主搭档起来是这种样子,还不如让她送我一枚令咒“自杀吧Lancer”然后直接回去呢。
“看吧,这两个极好的供品,神再次赐予了我们稀少的机会!对吧,血染的锁链啊?
“你高尚的目光比月亮还闪耀,我要用枪贯穿你那超越了男性与女性、天堂与地狱的肢体!要问为什么?
“——你们太过美丽了。教示你真理吧,好敌手啊。在葬礼中神父如此说道,故人太受上帝所爱而蒙召上天国。
“然也。爱就是死,死才是爱,因为被我所爱——所以想杀你们想得不得了!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!要打赶紧打我可以不听了吗!
我已经伏低身体,随时都可以召出枪剑了——
出乎意料,那个御主竟然放弃了。好像既是因为“他们在做其他事”,又是因为“食欲没有涌现”。
看似理智但又没有逻辑的理由。这对主从都是不正常的。
都像是……怪物一样。
虽然没能拿到暗号键,不过今天也只是犹豫期间的第一天罢了。时间还充裕着,我和御主都不着急。比起这个,我们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又让她头痛的动摇点事件上——发现讨论不出所以然后,得出明天马上去找拉尼的结论,我们便休息了。
然后,我做了一个梦。
是因为白天遭遇了违背认定的常理的怪物吗,我梦见了拉赫穆。
一只两只三只四只,桀桀怪笑着跑到我面前。
我没有什么想法。对它们的憎恨或者愤怒,都已经在生前了结了。母亲的这些孩子不是我的同类,只是被恶意孕育、又不知晓恶的怪物。现在的我不管身在何方,它们都不再能伤到我。
确定了那里面没有哪一只可能是我认识的人,我一个抬手便把他们绞成了肉酱。梦境恢复平静。
——……
——不,这里还有“谁”在。
神之森林广袤而深邃,像是要把其中的一切拥入海洋。隔着堆叠的冠顶看到的天空,像是遥不可及的海面,在微风中荡起浪纹。
从缝隙间深深投下的月光,照耀着对面的人。树干投影出深幽的海底,他也像是那些狭缝中孵化而出的生命,但应该没有人会因为他而恐惧。他就是如此美丽的造物。
“恩奇都……”
不用仔细分辨额发下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,只要他存在于此就能知道。那是与我同在却从不相见的人。
“你,你这家伙……总算是出来了啊。我……我可是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我的声音在发颤,仿佛害怕这稀客直接消失掉。我敢对吉尔伽美什撒泼动手,却没有办法对这个存在大吼大叫。
我是恐惧他吗?还是对他感到抱歉,感到愧疚?是讨厌他,嫉妒他,还是喜欢他呢?好像都不是。我向他走去,其实没有想好要问什么:你怎么来了?你怎么现在才来?从来不见我的家伙,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?你想做什么?你想要我做什么?
甚至,比这些更抽象的前提我也不清楚,我到底是要问他过去,还是现在,还是未来?而这一切,他又了解多少?
“晚上好,金固。”
他叫了我的名字。这是再启动以来第一次有人叫出这个名字。这个人是他,我反正没有不高兴。
“你今天,遇到了‘怪物’吗?”
我站住了。说实话我从没想过问题会这么……近。我以为,他会说一些和过去更相关的东西。
“是,是啊。一次还有两个,怪得各具特色……”
我不知道这是拉家常还是什么,但是和环境不太搭调的话题还在继续。
“这样啊,真好呢。”
“好……?你在说些什么啊到底……”
他的笑意加深了:“因为金固你啊,把他们认作‘怪物’了不是吗?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才会使用这个概念。”
“什……”
“刺激反应识别的对象叫‘异物’,知性仲裁的对象叫‘敌人’,而‘怪物’在此之外还添加了情感判断……对其他生命体来说,这个概念是不需要的不是吗?”
“……!”
他一直笑着,像是为什么而发自内心地喜悦一样。
“开什么玩笑……喂恩奇都!你说这话什么意思!?”
别说笑了啊。
我本来就是人类,我是比旧人类高等的唯一的新人类不是吗?
不能理解,他想要表达什么啊,他在高兴些什么啊。
难道他想表达的是,我——
我气急败坏地朝他冲去,这林海之底突然扬起大风,吹开他的长发。
月光之下,那张脸上鲜妍的绿色笑意盈盈地绽放,在我的视域里欢腾、旋转,化作温柔的漩涡。
起床后我的心情很差。
我应该是梦到了什么重要的存在,结果睁开眼睛就想不起来,只记得拉赫穆在束缚中爆裂的手感?这也太不爽了,即便是岸波白野帮我篦头发都没能让我多云转晴。
今天的首要任务是去和拉尼对质。我匆匆说了句“不是你的原因,是我没睡好”就灵子化了。给我专心去做自己的事啦。
“你去过动摇点了?”
“嗯,算是找到了。不过在取资料的时候我有点头痛,那是怎么回事?”
拉尼八世垂下了眼帘。
“头痛……只是这样吗……
“原来如此——我的假说得到证明了。”
我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那把匕首确实是能切断并获取残留魔力的东西,但是……在那个瞬间,会对使用者的大脑造成巨大的负担。”
……
“是的,断绝肉体的意识。如果没有魔术回路的话,结果足以致命吧。”
…………啊,是这样啊。
“得到证明的假说是:你不是人类。”
这是多么符合逻辑的结论。
“准确地说,你不是自然的人类。你可能是像我这样的人造人,也可能是专为电脑世界改造的半人半妖。”
这是多么荒谬的结论。
岸波白野,我的这个御主,怎么会是那种存在呢。
经历长久的沉默后,我看见她抬起头,想要反驳这一点——
但是已经认定结论的真正的人造人已经消失了踪迹。
这下可好,低气压的中心换人了。虽然岸波白野的低气压不是什么可怕的大黑洞,依然是软弱无害的那一种。
那个雷欧倒是“无意中听见”这边的谈话,过来开解了一趟。但我并不认同他的观点,也不觉得这样的话起到了宽慰我的御主的作用。
——自身的不明,那是用得着这样烦恼的事吗?
——我认为有自知之明的人并没有这么多哦。而且即使不知道这些,也有相应的做得到的事不是吗?
“虽然他是好心没错……但我和他是不一样的。”
在可以自言自语的地方,我知道她在和我说话。
“雷欧自己没有体会过这种困扰。他生下来就是王了,知道自己是什么,应该做什么。而他说‘不需要自知’也可以,是因为他对自己之外的‘臣民’……只有这样的要求啊。”
就是这样的。他们那个哈维家族奉行的政策不需要发展,只要平等的恒定的“幸福”……呵。如果岸波白野真的进入他的治下,估计会成为被纳入黑名单的那一类吧。
而我也还没有消化完这个消息——岸波白野怎么会是“被造出来的东西”?
被制造出来的东西,总会有一个“你如此就好”的设定,因为它们都是用来“实现某个目的”的。
恩奇都是用来带回楔子的锁。我是用来回应母亲的仇恨,创造新世界的“新人类”。背弃那个设定也无妨,但是,预设的使命总会刻在灵魂里,要么成为过去的创痕,要么成为末路的诅咒。
可是岸波白野没有这东西。她没有目的,没有愿望,只是凭“不想死”的本能不甘召唤了我,一路走到这里。如果她是谁的造物,丢失本来的意义到这个份上,早就应该错乱到崩解了。
但那个人造人的话语,从逻辑上来说是正确的,因为她明显超越了人类的能力极限……
等等,重来一遍。我不该被不如我的人类产品的逻辑牵着鼻子走。这个推论的大前提是对的吗?“超越了人类的能力极限,就不算人类”?旧人类的能力极限是有绝对值的吗?
说到底,判断一个生命是旧人类的标准,到底是什么来着?
没想到的是,这个话题在竞技场又出现了。
因为那个诡谲的气场和枯槁的身形,需要情报的岸波白野忍不住质疑对方御主究竟是不是人类。
“什么,在此等美丽之前,你这家伙竟然能说她是怪物?
“人是讨厌之物啊。不知晓弱小、肮脏、背叛的人类,根本不是人类。”
说出这些的时候,那个素来仪态高朗神情却狂热的从者露出了阴郁的表情,仿佛是……注视着我。
这个自己作为怪物的从者,却对人类有这样的见解吗?
听到关键词的那边的御主却真的陷入了狂乱,不断地重复着“自己是怪物”的话语。
“哦哦……!真是令人心痛!你们的批判就像蚊蝇的噪音,即便跨越了时空,也要污蔑我们吸血鬼|怪物吗!
“不管是我的信仰的真实!还是吾妻过食的真实!不被人所理解的结局!”
他像念着什么让自己发狂的魔咒一样否定着人类的良知,举起棘刺朝这边冲来。我正面迎上,在他的枪尖要触到我时向行进的反方向后退,让链枪缠住他的武器。
地面浮出的刀剑全部袭向他,他完全不在意伤害,用蛮力挣脱锁链,重新锁定我的坐标。
那就是他的所谓“信仰心”带来的效果吧,像Berserker一样不在意疼痛,因为肉体和精神都被过度地强化。
“吸血鬼……”
我默念他自己暴露的身份。
他的确不是人了,自身已化为鲜血与铁荆棘的城塞。
但是这样的家伙,也曾经是完全的人类。他那搅动人格的狂乱之下对人性的洞见,令我都无话可说。
“Master,吾妻,希望能去吞食,却从没吃过败者一口的女人啊……这样的挣扎,哦,这饥饿|暴食的纯爱!面对这种美丽,如果你们还宣称她不是人类而是怪物的话,就用鲜血证明给我看吧!吾敌啊!”
“怪物……蓝路君是,怪物……”
Mooncell介入的时间还未到。身形并不敏捷的敌人像是将海洋染黑的死城,带着暗红的光影迎面扫来——
这一次,暂且逼退对方并不困难。虽然那个从者斗志高昂,但他的御主一直陷在精神混乱中,影响了他的发挥。
真是讽刺,明明已经失去理性了,却还需要精神的相对安定才能作战。
多么悲伤的生物。
但是,额外的狩猎规则,以及这几天积压的事件,还是让人感到疲惫。这场占到上风的战斗依然没有让岸波白野的兴致高昂起来。
她坐在课桌前计算今天的收支,眉间还是恹恹的。说真的我看不惯这不堪的模样,但是我也提不起劲像以前那样张口就骂她。
我抽了把椅子,手盘着靠背坐在她对面。她抬起头,样子有点惊讶——她以为我是好奇钱包和补给品吧,那些一直都是她在支配,我没有关心过。
我双手伸出去,扯住她的脸颊肉。
“an……anser?”因为嘴被扯咧开,她变得口齿不清。
手中是非常典型的肌肉、脂肪包上皮肤的触感。真的要割开的话,应该还不如刺身的口感好。
她被我摆弄出非常古怪狰狞的表情,嘴巴大开,眼神震惊,上下半脸完全不协调。
真滑稽。
唉。就这啊。
在她挣扎之前,我松了劲。
“没有真实感啊。”
“?”
“我说,你不是人类什么的,根本没有真实感啊。你到底有哪里和人类不一样?脑袋烧坏的速度比别人慢?”
本来看着我的她慢慢垂下眼睛。
“……还有其他的方面吧。远坂最开始不就觉得我的存在很飘忽吗?后来雷欧也这么说。还有,我明明和圣杯战争不对盘,却参加了进来……”
“前面就算了,最后那个是什么啊,别因为慌了神就草木皆兵好吗,不是人的证据是个筐什么都往里面装?”我赶紧打断她,“而且这些就对吗?给我从头重新想,你觉得‘是人类’的标准到底是什么?”
我是知道的,人类这个物种从整体的进化和个人的发育来看,都是在学习中慢慢意识到自我。回想那个爱丽丝,她和童谣复制出来的“自己”互称相同的名字,明显就是自我认识没完全就夭折的体现。
这种特性就是很糟糕。每个人的进度、学习的对象、认识的深度都有差异,导致对自己的定义天差地远——这个人觉得这样是人类,那个人只知道怎样不算人,搞得一切乱七八糟。
“这几天你没感觉到吗?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,不然你怎么一脸想反驳那个人造人的表情,现在还苦恼成这个鬼样子?”
她定定地看着我。
“Lancer的标准又是什么呢?”
我冷笑一声:“我的定义可比你们的精致多了,只要认为自己是人类就是人类啊。”
“……就这样也行?”
“难道不是吗?你们这种可怜的社会动物,不就是靠着认同感抱团的?除此之外还有什么?你问问操场边的树觉不觉得自己是人?那个叫言峰的AI觉不觉得自己是人?”
有限的肉体?知晓罪恶与丑陋?拥有理性?应该都不是,应该比这简单,因为旧人类是靠着浅薄而非深刻的方式,一直活到了现在。
她的表情有一丝苦恼。“可是……如果有什么非人的存在陷入了认知错误,认为自己是人呢?”
“那又怎么样?剥下怪物的表皮,里面就还是人类。只不过,那是没有人理解的人类罢了。”
想想那个被怀疑为“怪物”的御主。
拥有着“食人魔”的校园传说,却和“放课后的杀人鬼”不同,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暴食场景。自称是怪物的时刻,她会痛苦得发狂;而承认自身是怪物的从者坚称她是人类。
所谓的“怪物”不一定要具有真实的危险性,但一定是没人能理解那份愿望和痛苦的生命。正因为无法理解无法认同,所以才成为被贬谪出集体的“怪物”个体。
那么,利用正确的逻辑找到人类的定义,应该是把“怪物”倒转过来,在那个彼方就是人类。
把这些断言|心声,告诉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家伙。
“怎么样啊你,听懂没有啊?”我用手指去弹她脑门,“听懂没有啊,脑子没烧坏的家伙?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类吧?即使被那个拉尼否定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吧?那不就行了?”
我想这么定义。是看着这个不服输的家伙做出的定义。用我这个新人类的高贵眼光看来,没有人比她更像没品位的旧人类了。
“痛痛痛,Lancer!我要被你弹到窗外去了啦!”
她胡乱地挥手,妄图躲避我的攻击。
“哪有那么大力,你倒是飞一个看看!……这颅骨脆成这样,只不过是两次没让大脑过载就‘超出人类的极限了’,那个人造人对人类的认识是有多幼稚啊。”
“你这话虽然槽点密集但也很有道理呢……”
不等我瞪起眼再骂她,她赶紧说下去:“你说得对,现在我们听到的也只是拉尼的一家之言罢了。明天我再找远坂聊一聊,她经验丰富,说不定会有不同的看法。”
“这才像点话嘛。”
我收回了手。她用手背擦着被我弄出一片红的额头,眼睛里泛着泪光——我真的打太重了?刚这么想着,我就看见她对我笑了,弯起的眼睛直接把泪水挤了出去。
“让你担心了,Lancer……虽然还不是完全没事,但真的轻松多了啊。”
“没有担心!……只是踢你几脚让你动起来而已。”
已经滴落的眼泪消失在台灯照不到的地面上,仿佛融入了海底深处。她一边抹脸,一边对我笑着。
我隐约想起,自己好像做的是关于海底的梦。
那片广阔深邃的海,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。
“……我肯定是被你传染了。”
“什么?”
一定是当她的从者当久了,我才会和她一样,也记不清梦的内容……哼。
“没什么啦。”